

来自女校Perth college的四名学生分享了她们对这一新政的真实看法。
九年级学生Elivia Butler表示,她认为政府推出这项禁令的初衷确实是为了学生的福祉,也体现出他们对社交媒体问题的重视。
不过,这项政策出台得太突然,细节又模糊,让很多人以为执行不会太严格,甚至可以通过换平台、用家长账号或欺骗面部识别来绕过限制。直到学校召开大型说明会,她才发现外界有很多错误信息在流传。
她认为这项禁令总体来说能减少网络霸凌、摆脱无意义刷屏和与虚假标准的不断比较,但完全“一刀切”地移除所有社交媒体,而非先进行教育,也难免让不少人感到沮丧。

Butler坦言自己与社交媒体保持距离,父母给她充分选择权并向她解释“数字足迹”会如何影响未来,她最终选择不使用社交媒体,反而因此收获更多现实中的面对面互动与课外社交机会。
她说,朋友们会想念实时接触国际资讯、找到兴趣相同的群体,或通过社交媒体展示才华的机会——尤其是那些以此为职业规划的同龄人。她相信禁令最终会带来一些积极影响,例如让更小的孩子从比较与焦虑中解脱出来、减少刷屏拖延,提高现实社交的质量,让大家在社交场合不再用手机“填空”。
八年级学生Atiyah Rose Bin Rashid 则认为政府的做法还算得当,但原本可以做得更透明,让公众更早了解具体内容。
她觉得这项禁令既有好处,也有不足——确实能避免一些网络上的负面内容,但是否使用社交媒体,本应由家长根据情况决定,因为某些应用(如 Snapchat)更多是联络工具而不是纯粹的娱乐平台。

作为寄宿生,Atiyah依赖Snapchat与家乡的家人和朋友保持联系,也认为禁令会让同龄人减少使用手机。不过,她的父母对禁令并不看好,认为问题没有真正被解决,只是被“藏”在禁令后面,因此他们更强调与孩子保持沟通,而不是一味禁止。
九年级学生Grace Allen-Hackling 认为政府推出禁令的速度太快,信息也不一致,让许多已经使用社交媒体多年的青少年无所适从。
她希望政策制定过程中能让孩子和家长参与讨论。她觉得针对13岁以下的孩子进行限制是合理的,但她的年龄段只会被禁一年左右,这反而造成更多混乱,也容易出现绕过禁令的方法。
Grace主张政府应与青少年直接沟通,考虑将禁令年龄下调至14岁,并把网络安全教育纳入学校与家庭的必修内容,让青少年学会自主、安全地使用社交媒体,而不是单纯禁止。
她表示自己的社交媒体使用非常健康,这得益于父母的规范与渐进式引导,她也会主动安排“无社交媒体时间”,确保线上关系只是帮助,而不是替代现实人际互动。她会想念通过社交媒体与朋友保持联系、实时了解体育赛事和音乐资讯、学习新点子和获取知识的便利。

她认为禁令的积极面包括减少分心、提高学习和运动表现,也让大家拥有更多线下交流的时间。
Grace的父母认为禁令确实能保护青少年免受不良内容和网络掠夺者伤害,但也担心理性使用社交媒体的能力无法靠“16岁突然解禁”就自然获得,青少年需要循序渐进,而不是突然被剥夺再突然被放开。
七年级学生Alice Busch则认为澳大利亚政府的初衷是好的,目的是保护孩子免受网络风险,但是否“禁用社交媒体”真的是最佳解法,她仍然存疑。
她指出这种规模的禁令在世界范围都非常罕见,因此影响究竟好坏还无法预判。她担心政府可能用错方法解决网络霸凌等问题,因为与其把社交媒体彻底拿走,不如教育孩子如何保护自己,因为“我们不会永远是孩子,不现在学,那什么时候学?”

她认为16岁的禁令年龄可能偏高,14岁以上的青少年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。
Busch与社交媒体的关系其实不深,唯一使用的应用是 Snapchat,因此她不会特别想念社交媒体,只会察觉到它的缺席。
她认为禁令会帮助未满16岁的孩子更多关注身边的人,建立更真实的关系。
Busch的父母非常支持禁令,但对可能被要求上传身份信息才能登录社交媒体表示担忧。她的父亲甚至说:“我才不想为了刷社交媒体上传我的脸,我的银行账户已经用脸解锁了!”不过,他和许多澳洲家长一样,仍肯定政府在保护孩子上所作出的积极努力。
这些来自不同年级学生的回答,呈现了WA青少年面对全国性社交媒体禁令时最真实的心声:有人支持、有人困惑、也有人担忧影响深远;有人把它视为保护,有人觉得是被剥夺的一课。

尽管看法不同,但一个共同点正在浮现——这一场“史无前例的社交实验”,将深刻影响孩子们未来与互联网的关系,也将考验政府、学校与家庭在数字时代的治理智慧。
禁令即将落地,争议仍将继续,而真正的影响,或许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