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小沈阳说: “人最痛苦的是什么,人死了,钱没有花了。”
赵本山反驳他: “最最痛苦的是,人活着,钱没了。”
现在看,还有更痛苦的,那就是:人活着,钱也有,但就是花不到。
最近看上海 46 岁蒋女士的新闻,我还挺感慨的。
蒋女士是独生女,父母早已离世,未婚未育,多年独居。

蒋女士的同事收到她的微信消息
她有房、有工作、有存款,还提前 买了重疾险 。
按理说,就算一个人过 , 后半生也不至于太差。
但意外总是来得毫无预兆。
今年 10 月,她突发脑溢血,在家中晕倒 。
虽然 同事及时把人送到医院 , 但手术要家属签字,她却连一个近亲都没有。

蒋女士病历
最后好不容易,才联系到一位出了五服的远方亲戚吴先生。
对方也挺热心,二话不说赶来签字,还垫付了 3 万医药费。
但蒋女士住的是 ICU ,费用不菲,很快就欠下 20 多万医药费,吴先生实在有心无力。
你可能会问,蒋女士不是有钱吗?
确实,她的存款加上保险,据说有上百万。
但手术后,蒋女士一直昏迷,又没有法定监护人,有钱也动不了。
想重新指定监护人,走程序至少要半年,她根本等不了。
2 个月后,蒋女士短暂恢复过意识,很快又恶化,最终在 12 月 14 号离世。

蒋女士陷入昏迷
更让人唏嘘的是,还是因为程序问题,她差点连后事都没办成。
朋友和吴先生本来想用她的遗产,买块墓地,办告别仪式,却发现:
按法律规定,遗产要由民政部门接管。墓地可以买,后续维护还得吴先生出,不然很可能就按 “海葬”处理。

好在事情引发关注后,官方很快做出回应:
会在月底办告别仪式,遗产处理好债务后,也会用来做公益。

事情总算有了交代,但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一个越来越多人在面对的现实:
我们很多人总以为养老只是钱的问题。
但实际上比钱更难的,是“人”。

养老难的不是钱
而是没人兜底
知乎上有个热门话题:不婚不育的人,晚年会很惨吗?
大部分网友都比较乐观,他们觉得:
“养老不一定防老,不如一直单身一直爽。把养孩子的钱花在养老院里,也能过得很惬意。”
听着很美好,现实却往往要复杂很多。
因为衰老,意味着身体机能的慢慢退化。
一个人如果丧失了行为能力,他的钱可能就不再是保障。
前几年,上海有一对 95 岁的老夫妇上过新闻。
老两口一个瘫痪,一个视力严重退化,生活都不能自理,请了住家保姆。
疫情期间,他们的独生子三年没法回国。
结果,保姆趁虚而入,向老人索要了 200 多万“养老钱”。


两次转账记录
儿子儿媳视频时,还发现老人身上有伤,脚趾被剪出血,疑似被虐待。

尽管最后,儿子回国走用法律程序回了钱,帮老人讨回了公道。
但是有个很现实的问题:如果儿子没发现呢?如果老人根本没有子女呢?
养老院也是一样的,据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,老人的待遇分成三等 :
第一等是有子女,且经常来看望的;
第二等是有子女,却不怎么来的;
最底层的,就是那种无儿无女,没人在意的。
这不是说所有机构都如此,但人性往往经不起考验。网上有个比喻很糙但很真实:
孩子就像核武器,可以不用,但最好要有。
老了之后,孩子未必真能贴身照顾,但TA的存在,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。

人老了
孩子是最大的情感依托
前段时间,我刷到财经专家叶檀的一段采访。
她是典型的事业女强人,年轻时因为怕影响工作,和丈夫一致决定不要孩子。

也有人问过她 “老了谁来照顾你”,当时她回答得很笃定:
“我自己安排自己,年轻时努力工作,努力挣钱,老了住最好的养老院。”
几年前,叶檀因为患上乳腺癌,一度淡出了公众视野。
再出现时,年过半百的她,再聊到生育和养老的话题,态度明显变了。

她说:
“见过的几乎所有人,不管是病友还是家里阿姨,说到自己孩子都是眉飞色舞,孩子是她们最大的精神支撑。”
“丁克可以寻求其他支撑,没有孩子未必是件坏事,但大多数人找心理安慰,还是孩子,这个就是现实。”
确实是这样,年轻时,身体好,人有大把事可以做。
事业、爱好、爱人、朋友 ……我们的支点很多,情感需求也没那么强烈。
可到了某一个阶段,精力下降,能做的事情少了,日子也开始无聊了。
看过这样一段话:
“在三四十岁的某一天,你会突然发现,生命中最好的事都已经发生过了。”
人上了年纪,这种感觉会更加严重。
你会发现:世界越来越小,朋友越来越少,新鲜的事物自己又玩不来。
这种虚无和孤独,可能要比贫穷更难忍受。
你会本能的渴望真实、稳定、有深度的情感联结。
血亲,尤其是自己生养的孩子,就是最重要的牵挂。

有句话说:老来食无缺,唯有情难寄。
我想起另一个社会学家的研究:美国芝加哥大学的一项长期追踪发现,长期孤独对健康的危害,相当于每天吸15支烟。
而抵御孤独最核心的力量,往往来自高质量的家庭关系和亲密联结。
我从不认为养育孩子是为了“防老”。但我们必须承认,家庭,是人类社会最原始、最坚韧的支持单元。它的意义远超物质供养,更在于情感的流动和责任的共担。

很喜欢董卿的一句话: “人生这道题,怎么选都会遗憾。”
并不是说,有了孩子,晚年就会万事大吉。
独生和丁克,也不等同于晚景凄凉。

图源:《我爱你》
结不结婚,生不生孩子,都各有利弊,谁都有选择的自由。
但真正的自由,是充分了解代价和风险后,有为自己保底的能力。
我专门问过 Deepseek :一个人打算独身或丁克,应该做好哪些准备?
它说除了足够的钱,还有几个问题要考虑,很有参考价值:
首先是好身体。
健康是 1 ,其他都是 0 ,尤其是选择自己为晚年负责的人。
规律作息,健康饮食,定期体检,最好能养成锻炼的习惯。
因为一旦失能,人就会丧失对生活的主动权,甚至自己的尊严。
其次,是程序。
蒋女士的经历已经证明:现在相关制度还不健全。
当意外来临时,谁能帮你动手术签字?
谁有权在你昏迷时,取出存款付医药费?
谁能尊重你的意愿,帮你处理身后事?
这些,都可以通过意向监护、遗嘱、医疗预嘱 等 方式 提前安排。
最后,怎么对抗虚无。
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培养爱好,画画、唱歌、跳广场舞 ……有意识的锻炼自我陪伴,享受独处的能力。
但不得不承认的是:人是社会性动物,再享受独处,也扛不住长期的情感真空。

图源:《花束般的恋爱》)
哪怕没有子女,也要用心维系朋友、同事、邻居甚至社区的关系,关键时刻,才不至于求助无门。
说到底,无论是儿孙绕膝,还是独自清闲,能为自己负责的,终归是我们自己。
养老不是一道单选题,也没有标准答案。清醒地选择,并为此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,才是对自己人生最大的尊重。